细心的人会发现,关于海航的质疑几乎每隔几年就要重演一次,而陈峰在每次质疑声过后总能获取一个新的称号——“天才投资者”、“航空业魔术师”,最新的称号则是“手持佛珠的争斗者”。
业界流传一个细节:陈峰每天早上必以古体竖版书写思想感悟,篇幅固定为32开宣纸线装册的正反两页。
陈峰对中国传统文化兴趣甚浓,自称为南怀瑾的学生。
他还是个颇为虔诚的佛教徒,每天严格的按照居士的标准做早晚功课,颂持楞严经半小时左右。
但与陈峰相熟的西安净业寺的某位僧人告诉时代周报记者:“南(怀瑾)老并不承认这一点,南老至今承认的只有本如法师和古道法师两个徒弟。”该僧人还称:“陈居士管理企业的大多数建议来自南老。比如,陈老板听取过南老建议的‘百丈丛林二十要则’用来管理公司,觉得很受用。”
所谓“百丈丛林二十要则”,其首便为丛林(企业)以无事(是非)为兴盛。海航集团的官网上,集团核心价值观中提出共同信仰即是“天佑善人、天自我立、自我主宰”以及“真、善、美”、“无疆大爱”,透着“禅”意,颇有陈峰的思想影子。
但我们看到,在过去的一年里,入主、接盘、退出、狙击、疯狂并购,海航和这些字眼紧紧相连,关于海航现金流出现缺口和断裂的质疑一浪高过一浪,“手持佛珠的争斗者”陈峰也因此饱受争议。
一生常受争议
身着一袭白素麻衣、足履一双布鞋,日常里的陈峰禅意十足,尽敛锐气。
然而,偶尔出席正式场合,西装革履下的艳红领带却也暴露了他些许热情火暴的性子。
1953年出生于山西的陈峰曾坦言,自己的这一生经常受争议,“从年轻时候开始,可能我运气差一点,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经常被人争议呢,想了半天没给人使过一个坏呀,我只是在做我自己的事。后来随着年龄增大发现,往往有时候自己做的事情未必完全别人都那么理解。”
争议始于他借钱创业:拿着海南省政府的1000万元财政资金支持,进行定向募集,筹资8.5亿元购买了飞机,再以飞机作为固定资产抵押融资,再购飞机。这,是陈峰以一个飞机零件都买不起的1000万元所开创的神话。
中国的民航界,陈峰被调侃为“陈疯子”,并非没有依据:陈峰拎着一个包跑到美国华尔街,用自学的英文给投资人讲海航100万美元起家的故事。最终,陈峰请得索罗斯入局海航。
然而,陈峰也并非一帆风顺。多年来海航多次陷入危局,也一次次化险为夷,这样的故事已经被媒体讲了多遍。
几番大起大落,陈峰早前一番“因为虱子多了不痒啊,借多了也就睡得着了”早已无法宽慰。他开始信佛,研修密宗。这几年,他越来越多的时间花费在研究佛学和老庄上,常跟普陀山、法华寺的僧人交往。
在海航集团的核心价值观中,还有一句话为“诤议以宽恕为旨要”,尚无法考证是否来源于陈峰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热衷,但陈峰在饱受争议中依然坚持并购和扩张,似乎也是对“诤议”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