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0月23日在2009莫斯科百万富翁博览会上展出的家具。当天,2009莫斯科百万富翁博览会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开幕。
张扬(化名)至今还记得30年前第一次手握10元“巨款”在商店不知所措的样子。而30年后,她却已习惯挎着GUCCI手袋自由地穿梭于奢侈品云集的青岛海信广场。
张是淄博一家私营企业的老板。在她看来,时间已将其对传统商品消费的概念推了个天翻地覆。变化总在不经意间进行。稍早时候,世界奢侈品协会发布的一项数据显示:在世界奢侈品消费前3名国家中,中国凭借86亿美元的总额和25%的全球占有率首次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二大奢侈品消费国。
显然,奢侈品的诱惑,对张扬等富人而言已逐渐习惯。
一个淄博人的奢华生活
这是位于淄博一大型社区的别墅区,一尘不染的曲径小路和24小时轮流值守的英俊保安把一切不相干的人员屏蔽在这方堆金砌玉的小天地之外。
这几座深色小楼每平方米的价格超过9000元,据说,这已是淄博最高房价。虽然这个价格不及国内一线城市普通住房的均价,但却已是淄博普通住宅均价的3倍。
在此背景下,小楼的主人是谁?房产经营者三缄其口。“一次性付款的多,用按揭的少。”几番周折后,本报终于与小楼的女主人张扬取得联系。
虽然名下的房产不少,但在淄博打拼的张扬客观上必须在这里安个家。280多平米的房子是专门请北京一知名设计师装修的,长达一年的装修期和让普通人唏嘘不已的装修金,让280平米的小楼内部展现出一种贴心而不张扬的奢华。
当然,最让女主人得意的是衣帽间的奢华和厨房创意,前者的外面有用紫檀做成的内嵌照片,衣帽间的内部则用真丝壁纸贴成,据说,不但可以防尘也便于擦拭;而厨房,尽管那个自动升降的橱柜很少开启,但无论何时,镶着施华洛世奇水晶的按钮那每一次的弹出总能给她带来惊喜。
10月23日,一个周末,在给远在美国念书的儿子打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电话之后,张扬和“空中飞人”般忙碌的丈夫产生了分歧:她希望能和他一起去一趟青岛,逛逛阳光百货或者海信广场,看看从PRADA到LV,从CHANEL到巴利;而他则希望和她一起去参加俱乐部例行的周末聚会。“如果太久没在这个圈子里露面,朋友就会问:是不是生意有了麻烦?是不是和太太产生了不和谐之音?”“空中飞人”给出了这样的理由。
分歧产生的10分钟后,他们快速地达成一致:周六参加聚会,周日带着家里的金毛猎犬去青岛,在他们享受购物乐趣的同时,也让爱犬重温那个美丽的室内海盐浴。
奢华追逐下的消费外流
事实上,由于当地奢侈品产品的缺失,奢华追逐下,淄博本地的消费外流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
“营业面积6.28万平方米,800多个世界著名品牌,900个停车位。”尽管刚在海信广场上班不到一周,但李玉红(化名)已能准确地说出上述数据。正如李已经习惯了眼前的这片奢华一样,来自淄博的张扬也同样习惯了众多的连号“鲁C”车辆齐聚驶入这座具有地标意义的建筑。
在这个团队中,张扬并不是唯一。普遍的说法是,在淄博,身家过亿的富豪可能不下二三十个,千万富豪几百个,百万富豪则更不稀罕。一则来自淄博本地的奢侈品调查显示,这些富豪中,60%以上的奢侈消费是在外地。
迅速聚集的财富让商家最先嗅到了商机。据淄博一大型卖场的一名管理层介绍,2003年前后,香港雅视集团发生的一件事给他们带来启示,当时,雅视一仟曾经试着引进了日本的一个眼镜品牌,售价在人民币1至3万元之间,原来担心卖不掉,结果5个月就卖掉了10副。
对于利益的追逐无处不在,强有力的财富支撑让众多奢侈品奔向鲁中腹地。随着七彩云南、劳力士、轩尼诗、浪琴等奢侈品牌纷纷进入,淄博这个不算时尚的城市爆发出的奢侈消费热情却已让商家为之侧目。
根据淄博银座商城一内部人士的说法,在他们引入奢侈品牌之时,内部就曾有过“售价数万元的手表在淄博是否能够卖掉”的争论,然而,这样的担心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就被淄博市场所蕴藏的巨大消费潜力所推翻。
如今,淄博虽然也有劳力士、浪琴、轩尼诗、和田玉,但这些远不能满足富豪们的奢侈品消费愿望。
先富一代的本地奢侈心理学
根据中国品牌战略协会的研究,中国目前的奢侈品消费人群已经达到总人口的13%,并且还在迅速的增长中。而在这13%中,本报调查发现,淄博本地的富豪同样占有一席之地,其中就有先富一代的他们。
同样是生在淄博,“偶尔也花在外地”,但打天下的“艰辛”和骨子里的传统仍旧让先富起来的他们依旧是淄博本地奢侈品牌或者“伪奢侈品牌”的追随者。
本土的奢侈品消费上也使得他们保持了固有的低调和拘谨。这在他们的衣饰上同样体现。“他们很少像北京、上海的富豪们一样,奔赴全国各地采购,在名牌服装那里下功夫,在他们身上,你经常可以看到中产阶级或者工薪阶层穿的雅戈尔衬衫、九牧王裤子等等。”淄博一家男装品牌店老板张香梅介绍,然而,这不代表他们不追求“奢华”,腰带、眼镜、腕表、鞋子通常是他们在外地活动时,表现“品位”的对象。因为相对别的奢侈品来说,上述几类产品表现比较低调,这也许是得到他们追捧的一个原因。
当然,这种低调奢华的出现是前期众多经验积累的结果。“可以说,不到20年的时间中,追随奢侈的他们一般都要经历从疯狂回归温和的轨迹。”淄川一名杨姓建材老板表示,伴随这种轨迹的慢慢拓展,曾经站在香港某劳力士专卖柜台前,穿着皮尔卡丹的西装、系着金利来皮带,用带有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告诉香港售货小姐“要买一块劳力士金表”的他们已经渐渐完成了所谓的“蜕变”。
长期在外的奔波和多年奢侈消费经验也使得他们从对奢侈品牌全都保持高度关注,转向对某一品牌的认同,因为该品牌符合他的性格,能够彰显他的气质。
比如,周村一纺织大佬每次逛本地商场都要买上一支派克笔;比如桓台一纸厂老板喜欢通过本地厂家定制全新卡地亚蓝色球计时码表等等。
富二代的奢华观:我的消费听我的
执着于本地消费的先富一代们的奢侈追求似乎并不能给淄博富二代们带来启示。“我的消费听我的。”这是富二代的奢华观。在他们的身上,你可以闻到法国的香水,可以看到中东的皮具。《福布斯》中文版公开发布“中国奢侈品市场调查”中显示,中国“富二代”逐渐成为中国消费奢侈品的重要力量,超越自身经济实力进行奢侈品消费的“后排观众”持续进入构成了中国奢侈消费的新生力军。在此背景下,劳力士、卡地亚、香奈尔、万宝龙、古奇等频繁出现在高端杂志上的奢侈品牌亦不断撩拨着富二代们的神经。
这一切正如张扬的儿子所言,他们可能不是最有钱,但在网络信息时代的背景下,他们绝对是最愿花钱的一群人,
异地,尤其是异国的消费也同样培养了富二代们的时尚功底。据“海归派”之一,淄博女孩刘宇飞介绍,记得刚到加拿大参加一个派对时,她特别挑了Chanel的小礼服,得意洋洋赴会。结果一到门口,一看他们都在穿着牛仔裤玩颓废,没有人像自己一样打扮得正经八百……4年的出国留学后,从之前对某一奢侈品的十足膜拜,到现在更勇于用奢侈品牌混搭街头服饰,来挑战时尚敏锐度的刘宇飞,会在淄博的街头小店选择一些适合自己的衣服,同时搭配着卡地亚女士腕表,不着痕迹地展现自己优雅的品位。
然而,事实上,上述经历并没有在每个富二代身上发生,这一切诚如导演贾樟柯所言:许多穿名牌的年轻人,皮带、包以及T恤都是LV,全身都是Logo。事实上,这种“中国消费者面对时尚的紧张”常在我们身边出现,走在任何一个城市,哪怕是二三线城市,用奢侈品武装自己的富二代们还是随处可见。
光环之下
包括淄博在内的整个中国的奢侈消费,在经过10年左右的试水后,也经历从疯狂回归温和、从迷恋回归自我认同的轨迹。
然而,改变归改变,对于奢华的追逐每天都在上演,街道上飞驰而过的豪车、路旁隐现的别墅群落以及衣着光鲜的富人身影等等,奢侈光环无处不在。
就在刚刚过去的十一假期,一张由真金打造,镶嵌12颗从南非进口的名贵钻石以及美玉等名贵材料,标价达588万的天价床就曾亮相于淄博一大型家具卖场。天价床的出现让所在的卖场赚足了促销的噱头,那关于“奢华”的诱惑也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更多淄博人对奢侈品追逐的潜在欲望。
淄博一家旅行社工作人员表示,“但凡每次带团出国,除了不少富太太们托人捎一些奢侈品外,我身边的一些普通工薪阶层的朋友也让我带一些国外的化妆品等等。”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对奢侈品的渴求表现得更加狂热。
尽管从某种程度上说,淄博还是一个奢侈品相对缺乏的城市,但奢侈光环的刺激下,如今“拿几个月薪水买一款LV手袋的年轻人已不在少数。”淄博一卖场的高管表示。
同样,奢侈品因为这些人的加入,也成就了另一番“平民化”的面孔。但是在上一代人看来,这种不可接受的消费模式同样埋藏了风险。“我花了3万多元,相当于半年的工资,买了一款CK的表,当然是分期付款。”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25岁的女孩张晓坦言。同时,她也表示,一旦这期间,她的工作丢失,那么分期付款很快将面临资金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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