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天津市地图,横纵线交汇点正是百货大楼的位置,彼时还处于天津和平路金街商圈的起点,被商人视作风水宝地。始建于1926年的天津百货大楼,曾是华北地区最大的百货零售市场,在商界起着主导市场的作用。
没落的起点
“百货大楼、劝业场、华联商厦曾是天津引领百货业发展的三驾马车,那是上世纪70-80年代的事了,随后外来现代百货业态的入侵,国营传统百货也渐渐衰落下来。”
对于商人而言,选址风水学尤为重要。
“百货大楼、劝业场、华联商厦曾是天津引领百货业发展的三驾马车,那是上世纪70-80年代的事了,随后外来现代百货业态的入侵,国营传统百货也渐渐衰落下来。”许芮波(化名)说。
许是金街商圈一家经营现代型百货业的公司高层,从上世纪90年代起,该商场就不再把百货大楼视作竞争对手了,虽然两家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几经体制改革、几番建筑改造,百货大楼试图改变衰落的局面。但随着1997年百货大楼新厦(共39层,总高度140.7米)扩建工程完工,上述风水宝地的念想被从此改变。
“新厦楼顶的四个楼角伸向天空,像一个人四脚朝天,怎么站的起来?”许芮波如此戏谑。而百货大楼内部员工称,像一个倒放的板凳。
也许,从1997年新厦完工至今,从来没有人真正到达过楼顶一探究竟。
新金融记者问询营业员如何找到通达新厦的直梯,营业员先面露惊愕,后笑而不语。记者再以楼宇租赁商身份问询保安,他说,没有电梯能上去,上面(新厦部分)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形象工程嘛!”
这个曾被认定为天津市地标的外表光鲜的庞然大物,始以毛坯空置的姿态傲立了十几年。
从外观看来,尽管新旧楼之间完成了空间对接,但新厦橘色的墙体颜色和深绿色的窗面颜色,与旧楼古朴的淡米色甚不搭调。远远看去,百货大楼像背负了一个巨大的重壳。
空置玄机
超额的投资并没有带来预期的回报。改扩建商场工程当年实现效益210万,而投资9016万元的新厦项目当年实现效益却为零。
沉滞的负重感肇始于1994年百货大楼的改造。当年,天津百货大楼就开始尝试通过多种业态的经营方式将百货大楼改造为以商业为主,融购物、娱乐、餐饮、康体等多功能议题的现代化智能型大型公共建筑。
津百1997年年度报告摘要中表示,该改造项目分为两部分:一是改扩建商场工程,建筑面积49500平方米,计划投资5004万元,实际投资8020万元,超承诺计划3016万元;二是改扩建商务信息娱乐中心工程(新厦项目),建筑面积45179平方米,计划投资7000万元,实际投资9016万元,超承诺计划2016万元。
然而超额的投资并没有带来预期的回报。该报告还提到,改扩建商场工程当年实现效益210万,而投资9016万元的新厦项目当年实现效益却为零。
公开资料显示,改扩建工程是由天津百货大楼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津百股份”)投资,当时国有独资企业天津益商集团总公司在津百股份处于绝对控股地位,这被视为项目的主要投资方。
但一位了解百货大楼的业内人士透露了当年的投资细节,除了益商集团,还有3家资金雄厚背景不凡的集团公司投资,为此还成立了临时理事会,中途不知什么缘故,四家集团纷纷找理由撤资,最后还是政府出面,给银行写了白条,最后勉强完工。但上述说法并没有得到相关方面的证实。
在这期间,百货大楼还尝试开拓外部融资渠道:先是在1992年11月召开股份公司创立大会,内部发行股票11800万股,筹集股金2.12亿元,而后,1996年申请上市,于1997年6月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上市公司名称为“津百股份”,发行了3000万社会公众股股票,筹集资金1.5亿元,按照招股说明书和股东大会决议,该部分资金全部投入津百改扩建工程。
“外面的人不知道津百内部发生什么情况,还在继续为项目投钱。”上述人士称。1997年11月,百货大楼新厦主体实现新老商厦对接,其中1-5层购物部分正式对外开业,开业当天销货额突破500万。就在人们为天津新地标建筑欢呼雀跃之时,这一地标建筑(新厦)内高空置率的现实却少有人知晓。